微风细雨、破庙深沟……
一晚上的沙沙声,随着清晨第一缕朝阳的刺破,消散无踪。
青山新雨,空气中都弥漫着泥土的芳香气。
楚清仪和季雪琪,各自睁开了双眼,从修炼状态中退了出来。
季雪琪的伤,还没有好彻底,她和楚清仪不同,体内的孩儿,耗去了大半的原功。
季雪琪也是第一次怀孕,不知道其他修行者若是怀了孕,腹中的胎儿会怎么样,但她腹中的胎儿,却是一直在持续不间断的吸收着她的原功,某种程度上来说,这个胎儿几乎就是在娘亲肚子里的时候,就踏上了修行之路,这等奇妙的变化,让季雪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,羞于启齿之事,自然也是问不得他人。
而与二人相对的,昏迷中的王老五,经过一晚上的修整,此间清晨,却是迷迷糊糊的恢复了神智,他先是睁开双眼,茫然的直视着头顶庙梁,许久后,仿佛才反应了过来一般,左右看了看。
一左一右,正是楚清仪和季雪琪!
两人就坐在王老五身旁不远处,当王老五挣扎着想要起身的时候,二人,全都睁开了眼睛。
视线,齐齐的落在了当中的王老五的身上。
楚清仪的视线中,有惊喜和关心,而季雪琪,虽然淡漠了一些,但是……却也牢牢地看着王老五,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。
而楚清仪,则更为热切,在看到王老五清醒之后,也是立马凑了过来,小心的扶着王老五从地上坐起。
“爹爹,你怎么样了?”
楚清仪满脸的关心,仔细认真的打量着王老五。
“我……”
王老五看着面前的楚清仪,面色复杂,许久后,才缓缓道:
“我没事……”
摇了摇头,王老五从地面站了起来。
“我……怎么在这里啊?”
他茫然的看了看楚清仪,又看了看季雪琪,开口道:
“你们怎么……也在这里啊?这是哪里啊清仪?”
“你不记得了?”
看到王老五一脸茫然的模样,楚清仪顿时便跟着皱起了眉头。
原本,她还想着,等王老五清醒了之后,问一些细节性的问题的,但是……看现在这个样子,自己的爹爹……不记得了?
其实,天师府发生的事情,在昨天晚上,楚清仪闲下来细想之后,也是发现了诸多的疑点。
比如:按照王野的为人,如果明知道王老五作为封印血神的器皿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话,是断然不会接受这样的提议的,并且还亲自送自己父亲去了大殿,这说不通!
自己夫君的这点儿为人,楚清仪还是相信的!
况且,徐阮瑶也在,王野不可能……置徐阮瑶于危险而不顾的。
其次,徐阮瑶所在的地方,太过诡异!
她和自己爹爹,竟然一同在天师府的后花园里,这怎么可能……徐阮瑶,只是一个普通人!
天师府的后花园,她有什么资格进入的?
她没有资格!
因此,楚清仪也一直怀疑,这里面有隐藏,就那般凑巧,爹爹和徐阮瑶碰到了一起,又那般凑巧,爹爹……发疯似的杀了徐阮瑶?
这里无论怎么看,都有些不对劲,而且……太过刻意了,整个天师府中,或者说整个事件当中,若说有谁,能够悄无声息的将自己爹爹和徐阮瑶准确的放在一起,并且让爹爹受到血神的影响……似乎只有那么一个答案!
而且……可能性是很大的!
只不过……楚清仪想不通,自己的母亲,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,为何……非要杀爹爹和徐阮瑶?
这是一个一箭双雕的局,但让楚清仪想不通的也在这里,为什么……偏偏是爹爹!
并且在当时那种混乱的情况,母亲还一直逼迫着王野,逼迫王野做出选择,这……也是楚清仪不解的原因!
这些……她想不通,所以想在王老五清醒了之后,问出一二,但让楚清仪没有想到的是,王老五对于这段记忆,竟然完全都不知道,唯一记得的,就是自己随同王野,进了天师府大殿……之后的事情,就什么都不知道了,甚至……连楚清仪为了他,与母亲、王野翻脸,一人一剑闯出天师府的事情都没什么印象了。
面对儿媳妇的问话,王老五也是一脸茫然的点着头。
“这……”
一下子,楚清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,就连一旁的季雪琪,都跟着皱起了眉头,而王老五,偷悄悄的看了看一旁独自思索的楚清仪,眼眸深处,一闪而过了一抹别样的情愫,随即,就见楚清仪看了一眼一旁的季雪琪,开口道:
“既是如此,其他的……暂且不想,接下来最重要的事,是想办法……逃脱追捕,并且……去西爻山,找蚍蜉子!”
楚清仪看着季雪琪和王老五二人,一脸严肃认真地表情。
就像是楚母之前说的,王老五身体里,封印的是血神的半分魂魄,这半分魂魄,如果在天师府中,是绝对安全的,便是血神,都未必能够抢到,但是一旦这半分魂魄,脱离了天师府的范围,消息泄露出去了,对楚清仪和王老五来说,绝对是灭顶之灾!
尤其是,血神……面对这半分魂魄,绝对会想方设法的抢回来的,再加上其他的势力,没有法力,普通凡人的王老五,绝对是一块行走的唐僧肉!
好在,自己的母亲是绝对不会把王老五的消息透露出去的!
所以此时此刻,最要紧的,就是去西爻山,找蚍蜉子,想办法,将王老五的半分魂魄问题解决了!
想到这里,楚清仪素手一翻,就见掌心当中,浮现了两张薄薄的人皮面具,这两张面具,是天师府压箱底的宝贝,虽然这种面具,对修行者来说,如同废物,很少有机会用到,但此刻,对于楚清仪和季雪琪来说,却是最适用的无价之宝,况且那神灵宫的上一任主人,是紫气东来、白日飞升的大能,所留下的宝贝,自然也是非寻常之物可以比拟,不论是五色旗,还是七宝妙树,甚至……包括此刻楚清仪手里的这两张人皮面具。
“季道友,试试……”
楚清仪拿给了季雪琪一张,让其敷在脸上。
“季道友,你我两人太过显眼,这面皮,可以随心意变换全身上下,便是地仙,都未必能够察觉的出来!你我二人,便换个性别吧!”
说罢,楚清仪心意一变,整张面皮,竟然是瞬间波光荡漾,下一秒钟,便换成了一个剑眉星目、貌胜潘安的翩翩公子形象。
而一旁的季雪琪见状,也是摇身一变,瞬间,成了一个胖乎乎、憨态可掬的小胖子,看着原本国色天香、天生丽质的两位仙子,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,一旁的王老五,惊讶的下巴都快要合不拢了。
“你……你们两个……”
他仔细地打量着二人,尤其是,当看到楚清仪和季雪琪咽喉处,那分外明显的喉结的时候,整个人都石化了……
于此同时,另外一处。
“王野师兄,我们真的……要去捉清仪师姐吗?”
离开天师府的王野一行人,顺着罗盘的指示,往楚清仪离去的方向追去。
虽然说,云婉裳在王老五的身上留下了记号,但楚清仪的速度,很快很快,想要追根,非是难事,况且几人,现在也才出发……差了一晚上,谁知道,楚清仪距离几人,现在已经多远了。
而一旁的张扬,从离开天师府大殿之后,就神色复杂的看着前面自己最尊敬的王野师兄的身影,脑海当中浮现的,也是和王野师兄,清仪师姐在文通城里的时光,虽然凶险,但二人,对自己和徐晓,却很是照顾有加。
想到这里,张扬说出那句话之后,还淡淡的看了徐晓一眼。
两人脑海当中,不由自主的就浮现了今早清晨,被府主夫人宣到大殿上时的场景了。
这还是两人作为内门弟子,第一次单独面圣。
看着端坐于天师府大殿之上的楚母,作为笛子的张扬和徐晓,两人全都紧张的不敢擡头仰视,反而是低着头,一进殿,便行了一个大礼。
“张扬……徐晓,你二人,是内门弟子中较为优秀的,如若我没有记错的话,你二人晋升天师府内门弟子,已经十年有余了吧?”
居于高位的楚母,笑吟吟的看着二人。
清脆的话语,如银铃一般,在整个大殿回荡。
“是!”
二人回了一声,不由得将脑袋低得更低了。
“你们是天师府的中流砥柱,也是天师府的未来,血神当下,天灾人祸,天师府能否力挽狂澜,除了我们这一帮老人之外,靠的……还是你们这些年轻的新鲜血液,我今日叫你们来,便是有件事情,和你们交代!不知道……清仪师姐的事情,你们知道了吗?”
这句话说完,虽然是跪伏在地,二人,也已经是清楚地感觉到了那高位之上,沉甸甸如山岳一般压下来的目光,二人不由得头低的更低,甚至额头,都贴在了大殿瓷砖上。
看着二人几近是要五体投地,压在二人身上,山岳般沉重的视线,这才收回来了一点儿。
“听……听说过一些!”
二人没敢擡头,反而是紧张到了磕磕巴巴的地步。
“嗯……”
听到回答,楚母坐在高位上沉吟了片刻,方才接着道:
“我决定,派你们,连同天师府扣押下的余孽一起,随你们的王野师兄,去将你们的清仪师姐,包括封印血神的器皿,一起带回来!王老五的事儿,想必你们也听说过一些风声吧?他是你们王野师兄的父亲,所以在这件事情上,我害怕,你们的王野师兄,大义上面……会出错!若是碰上你们清仪师姐和容纳血神半分魂魄的器皿,你们应该……知道该怎么做了吧?”
“这……”
听到楚母这么说,一旁的张扬和徐晓,都略显犹豫,关键时刻,还是徐晓大胆,鼓着勇气开口道:
“弟子……弟子还是有些不明白,请……请府主示下!”
“很简单……”
听到徐晓这么说,楚母的眼睛,缓缓地眯了起来。
“若是在碰上你们清仪师姐和王老五之后,你们的王野师兄,有任何放水,或者……随你们清仪师姐一起离开的嫌疑的话,你们便……杀了他!”
“杀了……他???”
楚母的话,即便现在,让张扬和徐晓想起来,就后背发凉!
夫人,要杀少主?
为……为什么?
他们虽然没有经历过昨天的事情,但也能看得出一些端倪,一个是少主的父亲,一个是少主的妻子,本来来追击的最佳人选,就不应该是王野师兄才对,换成副府主,不论是成效,还是速度,都应该是最完美的,甚至如果府主亲自出手的话……手到擒来!
所以张扬和徐晓也想不出来,为何……非的是王野师兄?
并且整件事情,如果细品起来的话,确实是有点儿怪怪的感觉,仿佛……仿佛夫人是在故意,赶鸭子上架一般,让王野师兄,在妻子、父亲、天师府的大义当中,选择一样!
毕竟即便没有参与这些事情,张扬和徐晓也知道,那个凡人老头王老五,天师府一定是要握在手里的,因为现在的他,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凡间老头了,而是半分血神魂魄的器皿,血神的魂魄呀……即便不知道有什么作用,但血神这两个字,就足以让一些暗中的势力,蠢蠢欲动了……
地仙的半分魂魄,如果能够得到,必定会是一场硕大的机缘。
这般广阔的天下,徐晓和张扬不相信,没有人会……不动心!
也是因此,二人稍微明白了一些,夫人的做法,只是……少主……
二人看着王野,回想着往日的点点滴滴,这才忍不住,开口。
而且最让他们在意的是,夫人最后的那句话:
“你们的王野师兄,会需要你们……而当他需要你们的时候,就代表着,你们有能力……杀他了!”
这句话,让徐晓和张扬,直到此刻都云里雾里,有些搞不懂。
王野师兄,需要他们?
而且需要的时候,他们就有能力,杀王野少主了?
这是什么意思?
他们两个虽是天师府年轻一辈中比较优秀的,但想要凭他们二人杀少主,这……会不会有点儿困难呀?
况且……他们真的下不了手!
无论如何……也下不了!
想到此处,徐晓和张扬的目光,更加的复杂。
而在张扬那句话问出口之后,他们两人,就齐齐的盯着一旁的王野。
只见王野的表情,没有半分情感流露,似乎从早上进入大殿开始到现在,都一脸的平静,看不透那平静的脸庞之下,隐藏着怎样的波涛……
面对张扬的问话,王野头也不回的嗯了一声。
“都抓点儿紧,时间紧迫!”
说罢,脚下飞剑的速度,又快了许多。
而在王野加速之后,徐晓和张扬也跟了上去,至于一旁的桃花三仙,彼此对视一眼,也紧随其后。
他们三兄弟都是散仙,实力要比王野三人强上不少,这一次捉拿那个所谓的楚清仪,三人自然也是主力军了。
此刻的三人,看着飞在自己三人前面的王野三人,面容之上,已经不再是讨好之色,或者说……在离开天师府范围的那一瞬间,他们三人脸上可以的逢迎讨好神色,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,只不过……因为体内天师府雷神咒的缘故,三人,不得不在王野的手底下,听命形事。
不过嘛,此刻的三人,趁着王野和徐晓、张扬二人不注意的当下,彼此对视一眼,暗暗点头,接着,便面不改色的跟着王野,往前方而去……
他们三人,算是老牌散仙了,成名也早,或者说……他们出名的时候,王野这个天师府的未来府主,还没有出生呢!
此刻,三人不得不侍奉在这么一个毛头小子身下,对于这三位散仙来说,也算是一种屈辱了,可谓是把桃花三仙的名号,摔在地上狠狠踩了,以后怕是……再没什么面子了……
不过,能够从天师府那暗无天日的牢笼当中出来,对于三人来说,也算是相当大的恩赐了,三人直到现在对昨天的事情还历历在目,他们眼中高高在上的天师府副府主,二劫散仙琼山真人,昨日晚上,来到了三人的牢房当中。
“三位仙家,又见面了!”
牢房之外,琼山真人一脸笑意,仿佛是在看热闹一样。
三人被囚于牢笼中不说,天师府的浩然剑气,化为锁铐,固定着他们的躯体,三人纵使是散仙,在天师府的牢房当中,也成了案板上的鱼肉——任人宰割!
事实上,自从天师府成为三大势力之一之后,这世间不知道多少的魔头,都被天师府关了起来,甚至但凡是被天师府盯上的,就没个落好的,只要被抓进来,那么这辈子……算是没什么指望了……想要出去,除非你是盘龙老祖那号人物……因此,在龙虎山一战中,当血神、白骨神君、天痴上人等人落败的时候,那些跟着而来的魔头们,才会纷纷吓得肝胆俱裂,做鸟兽逃散,但显然……没了大头顶着,他们这些平日里在各地嚣张跋扈的魔门修士,在天师府的眼中,真的就是一帮乌合之众,收拾他们,不费吹灰之力!
当初将这桃花三仙送进牢狱中的人,就是刺客站在牢狱外面,笑吟吟的看着它们的人,天师府副府主——琼山真人!
只是没想到,关进这暗无天日的牢笼当中,还能再见——故人!
“哼,你来干什么?”
桃花三仙中的老大丁引,擡头看着站在牢笼之外的琼山真人,咬牙切齿的说着。
那牙关当中的恨意,仿佛恨不得化成千万把刀剑,将面前之人,碎尸万段一般!
桃花三仙,也是三兄弟,老大丁引,易怒暴躁;老二丁真,阴险狡诈;老三丁璇,阴晴不定,三兄弟盘踞桃山,为害一方。
恶名早已在外,不过之前天师府一直没处理,是因为这三兄弟,距离天师府管辖范围太远,再加上,只是三个小小的散仙而已,但谁知道,就是这三个小小的散仙,竟然敢趁着血神之祸的时候,浑水摸鱼,来天师府捣乱,事后,自然也是遭到了天师府的清算。
毕竟想要与天师府为敌,他们三个区区散仙,还是不够看的。
在将他们三人捉拿之后,就一直囚禁在天师府的天牢当中。
这处天牢,已经囚禁了太多的魔头,甚至有的散仙,已经在这里活活的老死了,进来……就未必能够出的去了。
或者说,进来了,就永远也出不去了。
当时的桃花三仙,便已经放弃了出去的想法,可谁知道,面对三人的怒火和恨意,牢门之外的琼山真人丝毫不以为意,反而脱口而出的随意一句话,就拿捏住了三人敏感的神经:
“若是我说……能够给三位一个出去的机会呢?”
出去的机会……这五个字,像是一柄重锤,狠狠地敲击在了三人的心口。
能够出去……对三人来说,这句话,无异于是打开了生的大门。
这一秒钟,三人全都睁大了双眼,看着琼山真人。
“什么意思……”
三人中的老二丁真可不傻,目光阴沉的看着老门之外的琼山真人。
他明白,凡事都有代价,想要获得自由,就势必要付出一部分的代价。
在不明白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的时候,丁真并不为之欣喜。
而琼山真人,似乎早已经是明白了丁真的顾虑,只见其不慌不忙的开口道:
“我要三位帮一个忙,还你们自由,但……你们……要帮忙,做一件事情!”
……
话分两头,楚清仪和季雪琪这边,短暂的变换了容貌之后,二人的目光,又齐刷刷的落在了王老五的身上。
不得不说,楚清仪这压箱底的法宝,当真是厉害,不单单能够变换性别容貌,甚至……连气息都可以改变!
此刻在季雪琪有心的催动之下,她给人的感觉,竟然是一种一劫散仙巅峰,仿佛马上就要,步入二劫散仙之列一般!
这张面具,当真神奇。
“爹爹,得委屈你一下子了!”
楚清仪看着王老五,让王老五不舒服的是,就连楚清仪的声音,都变成了男人的声音,这让王老五,颇为不适。
不过楚清仪也和他说了一些接下来的事情了,所以面对楚清仪所言,王老五没有说什么,而是乖巧的,让楚清仪将王老五,收入到了自己的纳戒当中。
做完这些之后,楚清仪冲着季雪琪点了点头,开口道:
“走吧!”
说罢,二人除了破旧的山神庙,朝着西爻山的方向,极速前进……
西爻山距离此时楚清仪二人所在之地,也可谓是有着一些距离,不过楚清仪和季雪琪二人,却是没有降下速度,换了张面皮,二人也更加的肆无忌惮,用最快的速度,赶路着。
不过……许久没有从天师府中出来的楚清仪,看着周围路过的地方,和一旁季雪琪二人的脸色,都有些许的凝重。
血神之祸,虽然没有造成大的伤亡,但终究是,祸乱了天下,死伤……更是不知道多少!
虽然说当初的战场,主要是在天师府当中,但是血神败逃之后,整个修行界,依旧是迎来了前所未有的风波,暗中,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,贪图快速的修行,修习了《血神经》这门邪门的功法,更有甚者,直接服食了血影教的血神丹,沦为了被血神控制的傀儡,即便天师府胜了那场大战,诺大的天下,也已经被折腾的不成样子,死伤无数,大大小小的战争,更是时有发生,原本的天下格局,也是随着白花门的陨落,彻底溃散,天师府能管得了一处,山高皇帝远的,能管得了整个天下吗?
再加上一些修士因为服食了血神丹,丧失了思想,变为了行尸走肉,更使得整个天下,乱了方寸!
二人一边感叹着,一边只能默默地赶着路。
血神不除,这个天下,始终是不得安宁,况且……血神,也不是那般容易去除的!
就是不知道,王老五身体里的半分魂魄,是否也是会和它的主人一般,难以根除。
若是连西爻山的蚍蜉子都没有办法,又该如何是好?
心中这般想着,二人一路飞驰,硬生生,赶了一天的路,当夕阳西下,繁星点空的时候,二人,看了看不远处,诺大的城池,灯火辉煌,犹豫了一下,还是决定先在城中住下。
楚清仪得好好思索思索,她现在面临的难题很多,即便躲过了天师府的追踪,可……王老五该怎么办?
或者说,蚍蜉子,会帮吗?
肯定不会!
那么……该用什么方法,让他出手相帮呢?
这是……留给楚清仪的难题!
也是因为这点儿,楚清仪并不着急赶路,而是和季雪琪落得城中。
这座凡间小城,虽然也受到了一些波及,但是有朝廷和附近的修仙宗门庇佑,倒也和平日里……没什么不同!
之所以选择在这座小城下榻,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,那就是——这里没有天师府的分坛!
对于现在的楚清仪和季雪琪来说,也算是相对安全的一处地方了。